第(2/3)页 窗外突然传来小丫鬟的惊叫,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。 宁夫人猛地转头呵斥:"作死的奴才!"就这片刻功夫,宁清洛已经看清了她后颈上贴着的膏药,淡褐色的膏体边缘晕开一片青紫,这是郁火攻心的症状。 "母亲且消消气。" 宁清洛向前半步,绣鞋尖堪堪踩在方才落地的蜜饯上。 甜腻的汁水渗进鞋底,让她想起小时候偷吃蜜饯被发现,母亲罚她光脚在青石板上跪了半宿。 那晚的露水也是这般凉,凉得她膝盖到现在每逢阴雨天就隐隐作痛。 "消气?"宁夫人突然抓起案上的菱花镜,铜镜背面雕刻的并蒂莲在她掌心颤动,"你巴不得我早死!"镜子砸在地上时,一块碎片溅到宁清洛手背上,立刻浮起道细红痕。 宁清洛看着血珠缓缓渗出,忽然想起昨晚在紫檀院,晚娘给她看的那枚长命锁,锁链上也有类似的划痕。 "清小姐……"赵嬷嬷突然扑过来用手帕按住她伤口,却趁机在她耳边低语,"夫人昨夜梦见……"话未说完,一个茶盏就在她们脚边炸开,滚烫的茶水泼湿了宁清洛的裙裾。 "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!" 宁夫人歇斯底里的喊声里,宁清洛看见窗外。 “女儿不敢放肆,女儿就像那笼中鸟雀,巴不得有一天飞向窗外广阔天地,怎敢放肆?” 宁夫人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软枕的缠枝纹里:"你如今倒是学会顶嘴了。"她忽然抓起茶盏掼在地上,瓷片擦过宁清洛的湘裙,"晚娘那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?嗯?" 碎瓷溅到门边,守门的李嬷嬷忍不住缩了缩脚。院里传来丫环们慌乱的脚步声,又在宁夫人厉眼扫过时戛然而止。 "母亲希望我怎么做?"她慢慢抽回手。 窗外一阵风过,将那架绣着百子图的屏风吹得微微晃动。 宁夫人突然抓住她衣襟,沉水香混着药气扑面而来:"我要你记住谁才是你娘!"玛瑙戒面在宁清洛锁骨划出红痕,"那个下贱胚子算是个什么东西,不值得你对她好……" "母亲……"话在宁清洛心底转了三个来回,宁清洛还是没问出口。 得知晚娘才是自己的生母后,对宁夫人的心态已大变。 怎么说,宁夫人都是个可怜的女人,没有丈夫的爱,就连以为的自己亲女儿都不是自己生的。 第(2/3)页